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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八章 長情舊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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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福晉鬥法,第一百一十八章 長情舊人

轉眼再有半月就到了多尼三周生日,多鐸依舊沒有回府的意思,不曉得他是如何度日的,我懶得去熙苑看個究竟,如果他藏了人在熙苑不過自欺欺人。

時間平淡的流水般,入秋後我總惦記著多鐸的腿傷,差人問了幾次,小鄧子都閉口不答,隱約覺得裏面有事。金燦燦的陽光傾瀉下來,驅盡漠漠輕寒,曉陰無賴似窮秋,我遙望著所餘不多的金井梧桐秋葉,該去趟熙苑看看多鐸,說服了自個兒多少遍終是動身。

早上就差佟嬤嬤給熙苑那邊帶話過去,熙苑人手緊缺派小盈子去伺候。用了午飯,我穿了當年入營的那身皂青色的袍子,一條馬尾辮垂在腦後,紅流蘇的帽子緊緊扣住一臉的嬌俏,只是身形越發單薄。聆聽著馬蹄踏在路面上發出的噠噠聲,我的心竟激動起來,這兩年過的像兒戲般磨人,馬車行得越急我心慌的更甚,眼見著要駛過我唯一認識的那家酒樓,我吃驚於自己居然喊停了馬車,自顧自的上了二樓的雅間,我需要點酒氣填補自信。

幾碟精致的小菜,一杯水酒繞在指尖,我沾著酒漬在桌上寫下盈盈愛多鐸,又將盈盈抹去寫上烏仁卓雅,明明愛他的不是,為何卻步了,為何顧忌凡塵瑣事,我有些看不清自個兒的心。

噠噠噠,幾下清脆的敲門聲,紅著眼眶,我挽著袖筒在臉上抹了抹,“進來。”

看見來人時,我不由的綻放了個久違的笑容,三個字從嘴邊遛出“葉布舒?”有驚訝,有雀躍,還有尷尬,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,雖在皇城猶隔萬裏。

“烏仁卓雅?”葉布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。

相見盡歡,我舉起酒杯沖他一笑,“你還是老樣子。”仰頭幹盡,他沒有變,不過當年的懵懂少年已不再。

他撩開袍子坐在我對面,徑自倒滿了一杯飲下。“怎麽穿成這樣?難道十五叔窮的連衣裳都做不起?”眼神直剌剌的看著我,不含情色,不帶屑小,如同老朋友相見讓人覺得溫暖,透著訴說的渴望卻靜靜地等你開口。

拈花指帶得酒杯一轉,看著葉布舒伸著細長的手指替我倒滿杯,又為自己斟的滿滿的。光陰還是在他臉上刻上了符號,眼角不經意的魚尾紋說明了他的路也不好走,這就是人人羨慕的天家皇子。

“再如何我還是大福晉,憑著內親的身份旁的也不能耐我何?”我收回交織在葉布舒臉上的目光,伸手抹去桌上的酒漬,我愛誰是我的事,不需要葉布舒插手,我怕多鐸記恨他,葉布舒註定只能是陪襯,連割據一方的勢力都沒有,再不洞悉歷史我也知道這天下要換也是福臨的天下,與其爭不如不爭。

“年下進宮守歲麽?”葉布舒隨意的找了話題。

我猶豫著不知怎麽接話,拿起酒杯,眨眼楞神,我怕遇到討厭的人,如果可以我不想去。

葉布舒一口飲盡手中的酒,半響才開腔,“尅濟硌死了?”

“誰?”我擰著眉頭,那個鄙陋猥瑣敢在皇宮調戲我的惡心男人?

“尅濟硌做過什麽你最清楚,你認為十五叔還能由他活著,梁氏和英兒不就是個例子。”

那一串的名字擾得我頭發脹,努力了半天也理不出頭緒,梁氏不是送與尅濟硌了,英兒的確是死了,我幹啞著嗓子,“你說是多鐸……?”

葉布舒笑笑並不答,“這兩年都言你失寵,可惜十五叔的心思都在你身上,若不然你以為尅濟硌怎麽會死在一場小戰事上,十五叔會身負重傷?如果真的如傳言那般,我不會看著你受苦,你懂麽,卓雅?”葉布舒不顧桌上的酒菜,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。

我慌張的想甩開他,卻被他緊緊攥著。“你幹什麽,葉布舒你放開我。”

葉布舒留戀的緩緩松了手,臉上浮起一抹無奈的苦澀,“那個位子不會是我的,你也從來不會是我的,對麽,卓雅?能否能許我來世?”

他落寞的看我抽回手,答案已了然於心,拿起酒杯連幹三杯,甩手瀟灑的將酒杯砸在墻上,“那丫頭被人收買監視你,勾/引豪格被利用,讓十五叔丟了親王爵位。”

葉布舒沈默下來,頓了頓身子,留給我一個筆挺的背影。“十五叔對你的心意,我自嘆不如。”

秋光將最後的幾縷燦爛溫暖了一地金黃,沿著幽靜的小路能遙望見熙苑門口被鳳飄起的紅燈籠,我鉆出布簾,擡高酒氣微醺的緋紅臉頰,瞥見院門口停了兩輛馬車,兩個趕車的仆役、丫頭在車邊候著。我扭頭吩咐了幾句將載我的馬車帶人攆走,雙腳沾地踩上落葉,有人曾經說過,秋天的楓葉撿完的時候,幸福就來了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,我的視線落在一枚碩大的楓葉上,只希望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就好。

玩弄著手中的紅葉,漸漸走近院門,我好奇的打量著門前的馬車,上面仿佛坐著人,我隱約聞到幾縷脂粉的香氣,不由得又多看了幾眼。

“小姐,不過是個小太監,想必老爺這會兒是見到貝勒爺了,您就等著留下吧。”聲音雖細,還是被我聽的一清二楚,我鐵青著面色斜了眼那丫頭,還有那掀起窗簾的車窗,裏面坐的還真如我所料有些來頭。心底泛起苦笑連連,多鐸還真是香餑餑,聞著味兒都能尋到這兒來。

守門的小廝眼生,讓我等著通傳。不一會兒小鄧子出來了,看見我後飛奔過來,沖著那個小廝斥責了一通,點頭哈腰的請我進去,我扭頭得意的掃了眼門外馬車旁的丫頭,大搖大擺的進門。

“福晉怎麽這個時辰才到,奴才都候了一天了。這會子主子在前廳會客,您去後院兒吧,奴才瞧著這身衣裳……”小鄧子說著說著支吾起來,“主子見著了又會罰咱們沒伺候好。”

我順著他的眼神看看身上的衣服,就是洗的褪了色,難怪剛才那丫頭也會小瞧了我,突然湧上來一個酒嗝噴鼻而出,我忙捂住鼻。

“福晉您飲酒了?”小鄧子高呼起來,又謹慎的望望身側放低了聲音驚恐的問道,“你這是在路上用的飯?難怪耽誤到這個時辰,還好平安到了,唉……”他像是大松了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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